【高兰高】Fate/Trace Back[3]
oooooc。
一句话梗概：重生为寒门魔术师的高文作为候补人选被告知必须参与圣杯战争，而召唤阵光芒散去后他的挚友和血仇，骑士兰斯洛特出现在他面前。
fz/fsn世界观，cp高兰高无差。
又名欧陆风云（划。
本章下三骑上线，均为fgo实装从者，应该很明显了2333
另外有gay文史诗级ooc内心独白请注意避雷喲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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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锋
兰斯洛特的阿隆戴特初次露刃，是在面对浑身上下穿戴金色甲饰的女性从者时。
Caster的主动出击多少令人意外的同时猝不及防。不过赖于Saber职阶的强大对魔力，兰斯洛特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紫发的剑士迅速向后跳开，避过Caster的又一发魔术攻击，而后以极其强硬的姿态横在高文身前。见Caster并没有再度发动攻击的意图，兰斯洛特并未贸然上前，但仍然双手握剑作出攻击的姿态。
这时，一个衣着颇为考究的男人从一块巨岩后闪出，似笑非笑着居高临下地望着金发的青年和他的从者。
“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他人可不是贵族的礼节，桑切兹。”见到来人，高文原本紧绷的精神却放松了一点。他双手插兜，挑着眉以轻松的语气说道。
“战争中可没有什么礼节，谢瓦利埃。”被称为桑切兹的男人拥有一头赭石色的短发，年龄三十上下，浅绿色的眼睛里似乎是闪着愉快的笑意。他借助几个着力点轻松地从矮崖上跳了下来，而后故作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兰斯洛特面前，打量了一番：“不错的从者——真的是用教会给你的圣遗物召唤出来的？——那么剑士先生，鉴于你的御主神色轻还与我打了招呼，是否可以放下你的剑了？”
“战争中没有礼节。”高文加重语气重复着桑切兹的话，不过语气里却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他伸手示意兰斯洛特不必紧张，而后走近几步，以一种老朋友似的语气说道：“我可都快忘了你也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之一。”
“没办法，桑切兹家族如今虽然大不如前，不过我父亲还做着复兴家族的大梦，所以我就被拉下场了。”男人耸耸肩，“倒是你，听说你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我可才是真真正正吓了一大跳。”
“时钟塔的老套路。”高文语焉不详地一句带过，其下深意不言自明。“不过既然参加了就得想办法赢——至少，也要活下去。”
“果然是典型的‘骑士做派’，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桑切兹饶有兴趣地问。
“这就要看你肯否纡尊降贵了，桑切兹。”金发的青年双手插着兜，颇为轻松地笑说。
“自然了，骑士先生。你总不能指望我去跟罗塞尔那个花花公子结盟——顺带一提，他的从者可真是跟他本人十分相配了。”桑切兹优雅地伸出右手，高文亦抽出手回握。
“那么，Caster与Saber的御主，结为同盟。”
兰斯洛特不做声地凝视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下意识地深深蹙起眉。看这架势似乎Caster的御主与高文相识已久，但他总觉得这个名为桑切兹的男人并没有那么简单——最令人觉得不舒服的，便是他那脸上带笑、眼中却无笑意的神情。
他正思索着，却猛然感受一道冰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追寻过去，只看见紫眸的Caster审视着自己，那双晶紫色的眼睛中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在她金紫交错的长发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诡秘。
一定有哪里不对。兰斯洛特这般想着，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也就是说，你跟罗塞尔打过照面了？”高文仍然保持着十指交叠抵在下颌处的动作，略带好奇地问。
他对面的桑切兹惬意地啜了一口咖啡，而后不紧不慢地回答：“是的——准确地说，是我主动找了他的麻烦。”
“果然是‘战争中没有礼节’啊。”高文没想到一贯秉承优雅贵族作风的男人会做出这种试探（即使细想来桑切兹刚刚对他仿佛也是采取了这样的手段），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很简单。我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caster在他常去的一家酒吧做了埋伏。他来的时候带着一个打扮十分清纯又妖娆的女人——请别拿那种不得其解的眼神望着我，谢瓦利埃。那个女人身上的气质的确十分奇怪。后面的事我想你大概是没兴趣听细节了……总之，我让caster故意露出了十分明显的从者气息，那女人果然没有顾忌地纠缠上来了。她的攻击速度十分之快，而且处处都是杀招。至于武器么，似乎是鞭子——对吧，王后？”
紫眸的女性闻言放下双手捧着的马克杯，温驯地回答：“是的。”她的音色并不冷冽，甚至听起来有几分清亮悦耳，但语气却古井无波。
“唔，清纯又妖娆……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总觉得这种类似的形容在哪里读到过……话说回来，你管Caster叫‘王后’？爱称么？”高文纠结了一下罗塞尔的从者就放下了，转而注意到桑切兹对caster的称呼。
“嘘。”桑切兹竖起一根手指微笑道，“一个代称而已。‘Caster’叫起来还是太拗口了。”
“也是。Caster毕竟没有Saber叫起来顺口。”高文接话道。不过在座的四个人都知道一旦涉及从者的真名，哪怕是再亲密的同盟都不可能轻易分享信息。
真名，是从者力量的来源，也是最大的弱点。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桑切兹和Caster便向高文和兰斯洛特道别。他们今晚还要去研究一下哪里的地形合适Caster施展阵地作成的魔术。而高文和他紫发的剑士继续保持着两人在同一边的姿态，安然地坐在这个坐落于山脚下湖岸边的咖啡馆内——尽管这个奇怪的座位布局引得来往客人频频侧目。
“你认为桑切兹怎么样？”高文率先发问打破了沉默。
“谋定后动，冷静，清醒……但有些虚伪。而且似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转折前兰斯洛特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出于对自家御主的安全考虑，还是完完本本地吐露了内心的想法。
高文点点头：“他一向令人琢磨不透，就像我至今也不明白他一个贵公子为什么要主动自降身份，帮助当初落魄的我一样——那么，Caster呢？我以为，‘王后’这个代称并非信口拈来。”
“我与您想的一样，御——高文。进入英灵座后我了解历史和传说的机会不多，但也认为Caster本人必定与‘王后’这个身份有些关系；而我倾向于她本人生前就是一位王后。”
“王后啊……Saber，提起‘王后’，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传说中拥有绝世容颜的那位吧——？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像后世所说的那样美丽？”金发的青年把玩着汤匙漫不经心地打趣，却敏锐地意识到身边的骑士陷入了长久的僵硬的沉默之中。
“……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了。”高大的男人低声回答，声音中似是含了太多的情绪却又无处宣泄，“我将真名托付于您，是基于御主与从者之间的信任和契约关系。但请不要以此为凭，再提及我生前的故人和传说了——那会令我再度陷入无边的痛苦、懊悔与自责中。”
“……抱歉。”
高文声如蚊呐。
他并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何偏要揪着那个字眼不放，偏要揪着早就湮灭于历史中的执念不放，偏要揪着只是身为导火索的、那湖上骑士兰斯洛特的袍角不放——直将刚刚脱离了桎梏的那人拽下马来，拽到被死亡战火笼罩的白垩城门前，硬生生剖开那些本来早应愈合脱痂的伤口，将那鲜血淋漓的分崩离析和令人窒息的情绪扔到两个人面前。
然后呢？仇恨会不会再度蒙住高文的双眼，让他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需要兰斯洛特偿还的过错？
曾经的太阳骑士再没有哪一刻深深地意识到重生究竟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他早该明白，经历了多二十年的新生后，他早已不是当初被称为“圆桌中执念最为深重”的那个人，而只是比旁人多了一段奇妙经历的高文。那些血与火的洗礼、夕阳下未完的残棋和剑刃出鞘时的银色寒光并未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褪色、而离他远去；但高文却真真正正地走了出来，所以他才能以审视者的姿态轻松以对而不是死在自己的执念里，所以他才会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出对于兰斯洛特而言石破天惊的打趣——他清醒了，但常年歇憩在英灵座的兰斯洛特并没有。
据前人留下的笔记而言，英灵座本身就是由各类英灵生前未竟的强烈意愿和执念铸成的。经年累月地困囿于此，不因执念而疯狂都已不属易事。即使被召唤现界而获得了现代的知识，但高文的挚友和血仇，兰斯洛特·杜·莱克爵士，他的思维深层仍然停留在卡美洛的王城之中。
兰斯洛特仍然是湖上骑士，冠以谢瓦利埃姓氏的高文却已不再与他并驾齐驱。
如今他们终究相去甚远。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高文只觉喉咙一片干涩。他回过神来，听着兰斯洛特已经从对Caster和另一名从者的分析讲到了咖啡这种饮料的味道如何诡异——他明显是在活络气氛，即使这意图直白到令人觉得笨拙得可爱。
果然还是兰斯洛特卿。高文心底笑了一声，继续侧耳聆听湖上骑士对这种新奇饮品的“高谈阔论”，对他的行径也不点破。不过几乎是一瞬间，主从二人的神色同时一变。
就在兰斯洛特意图握剑而起的同时，高文不着痕迹地按下他拂上腰侧、意欲将剑鞘实体化的手。金发青年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咖啡的味道的确会令一些刚接触到的人颇为不适——不过，现在似乎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他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一只咖啡杯，同时精准地向座位左前方的一个死角掷过去。
白色的瓷杯在空气中转圜了一个明显不符合自由落体定律的角度，而后毫无悬念地落空，碎裂在地上。深黑色的咖啡也溅了一地，迅速在上好的波斯地毯上蔓延开。
其他正在交谈的客人以及侍者全都转过头来面带惊异地看着这一桌。
就在兰斯洛特因为众人的注视而略有些扭捏时，他的御主用轻松的语气说：“抱歉，手滑了——我会照价赔偿的。”说罢，他甚至扬了扬手中不知道何时掏出来的信用卡。
很快就有着装严谨的侍者带高文去索取赔偿费用。金发青年起身的一刻，他的剑士分明看到那双湖水般的眸子里泛起看似漫不经心、内里却颇有些凝重的波澜。坐在外侧的兰斯洛特起身为御主让开通道，两人靠得最近的那一瞬间，湖上骑士感到有轻而湿暖的吐息擦过自己的耳畔。
他的耳根很快红了。但大脑却飞速运转起来，思考着高文留下的话和自己在咖啡洒落的瞬间瞥见的那一幕。
高文说的是：“Assassin——你看见了，对么？”
是的，他的确看到了。
那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黑影。
一个血迹斑斑的面具。
一个半脸的骷髅面具。
